第(2/3)页 一晚上的功夫,刘虞派来支援的四万大军便一败涂地,汉军仅斩首便有五千余级,俘一万余人,其余贼兵可谓是尽皆溃散。 如此噩耗,天亮后便被送到了高柳城刘恢的案头,把这位精明的太守震惊的差点晕厥过去。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你说四万人的援军?!” “就是四万头猪,那也不能杀得这么快吧!!!” 刘恢愤怒的咆哮震得天花板扑扑的掉灰,他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抓住案头的劝降书,死死的瞪着报信的斥候,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确实,昨夜他们都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 但是夜晚风雪不小,视野受限,刘恢恐汉军计谋便按兵不动,坐在郡守府瞪着眼睛想等天亮再说。 结果,不曾想天刚擦亮,城外汉军便送来劝降信一封,言说其援兵覆灭,劝他不要负隅顽抗,速速开城投降。 顿时,刘恢只觉得天都塌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且不说他目前根本不需要什么援军,你大雪天突袭敌营还能给自己搞到全军覆没? 这是开什么玩笑啊? 然而,很遗憾,这并不是什么玩笑,而是残酷的事实。 斥候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惶恐说: “太守.千真万确啊。” “小的随那使者亲自走了趟敌营。” “城外营地周围那是尸横遍野啊!” “甚至鲜于辅和鲜于银两位将军也都横死沙场。” “现在,贼兵正在一个个耀武耀威的收编降卒” 说罢,那斥候递上两个血淋淋的包裹,刘恢亲兵打开一看,可不正是那鲜于兄弟二人? 嘶—— 瞬间,刘恢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铁青。 局势的恶化超出了想象。 援兵的覆灭给了高柳城军民沉重一击。 本来他们闭门死守,粮食充足,在知道外有强援的情况下,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那坚持一年半载是毫无问题。 如今,援军的覆灭让高柳军民们如坠冰窖,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 就在城外汉军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欢庆胜利的时候,高柳城内那是人心惶惶,兵士们脸色苍白,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 刘恢虽然言辞拒绝了关羽的劝降,但显然高柳的防御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稳固。 隔日,高柳城中赵氏大宅。 十余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围坐在昏暗的烛光下,神色凝重。 那屋外风雪呼啸,屋内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低声交谈打破了沉默。 “不行了,咱们必须要想个办法才好!” “刘太守一心与城俱亡,难道我等也要陪他一起送死不成?” 说话的人是李成,虽非豪门大户,但其家也是世代在高柳经商务农,有些许影响,平日里与刘恢关系也还算融洽,但如今局势危急,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家族的安危考虑。 “李兄所言没错。” 赵氏家主赵明沉吟发声: “常言说孤城不守,如今援军覆灭,我等必须早做谋划才行。” 赵家家主发话后,顿时场面就热闹了起来,座下人们便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是赵家的影响力。 且说,代郡地处边郡,战事频繁,不似中原那般遍地世家。 代郡赵氏,就是这里最大的世家兼豪强,一直对刘恢是非常支持。 如今有了他发话,其他人的讨论也就愈发的大胆起来。 甚至还有人直言不讳问: “赵老爷,听您这意思,莫非是想要献城不成?” “不可,万万不可啊!” 听了这话,一个肚子滚圆的土财主当即摇着手仓惶喊道: “你们大家都没听过那逆贼苏曜的新政吗?” “他可是搞均田的啊,均田!” 这均田二字一出,屋内顿时又是一片沉默。 如今,已经开元年末,即便信息传播再是低效,苏曜的新政之风也已吹边全国。 在座这些幽州的世家、豪强和富商们自然也都听说了中原传来的种种传闻。 大将军苏曜锐意改革,废三公九卿,推均田、考成、科举等事自然也有耳闻。 这均田可说是最令他们害怕的事情。 毕竟,当今时代田地就是最好的资产,哪怕是商贾之人,赚钱以后做的第一件事那也是买地。 “我听说了,河东的世家因为不服他,被他杀得血流成河。” “中原那些上好水田都被白白的分给了那些泥腿子们。” “我等锦衣华服者倒毙于野,那些卑鄙之徒却是一个个沐猴而冠。” “开城投降,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尖脸的富商满脸愤慨的呐喊,屋内众人闻言,脸色则更加难看。 这谁不知道呢? 他们力劝刘恢守城,那不就是防着这一手么。 “但如今贼军压境,若不投降,城破之日,咱们的家产恐怕也是难保,甚至连性命都堪忧。”有人小声反驳道。 “哼,投降?若真降了,苏曜那厮推行均田制,我们的土地还不是一样得被夺走。与其到时候一无所有,不如拼死一搏,守住高柳城,兴许还有转机。”那土财主是奋力拍桌。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愈发激烈,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眼瞅着议论陷入僵局,如此争执,恐怕难得什么共识。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即便有个别人能保持理性,也很难说服其他人做出背叛自己屁股和阶级的事情。 这一点,也正是如今甄姜与王凌等人负责的情报局安插内应迟迟无法发作的缘故。 不过现在,在外力的影响下,在关羽等人大胜的作用下,高柳城士绅们心中的坚壁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李成当即说道:“苏曜的均田令确实让人望而生畏,但要说那科举,那可就是个实打实的善政了呀。”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几分,纷纷将目光投向李成,眼中满是疑惑。 “李兄,这话从何说起?这科举与我们当下困境又有何关联?”” 那土财主忍不住撇嘴。 科举他知道的,京师办的考试嘛,很多太学生参与,具体他不甚了解,只听说最后闹得弘农杨氏的家主都人头落地,想来又是那贼子苏曜排除异己的手段罢了。 见有人配合,李成当即长身而起,清了清嗓子,抚须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