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融入更深的雪幕与枯枝,如同从未出现过。 紧绷的弦骤然松弛,危险的气息消散无踪。 而此时这一边,时丙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在在冰冷的雪地上。 “时丙!”谢归鸿心头一紧,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入手只觉那身子轻得不像话,竟带了几分轻颤。 他毫不犹豫将人稳稳放置在马背上,随即翻身上马,将时丙整个裹入自己怀中。 缰绳一抖,骏马撒开四蹄,冲开风雪飞奔回城! 小院暖阁,炭火驱散了寒霜。 时丙精疲力竭地陷在柔软的床褥里,任由谢归鸿用温热的巾帕小心擦拭。 “你这身子也太弱了。”谢归鸿轻笑道。 时丙冷冷的瞪一眼谢归鸿,“住口!” “戒色……戒色……”谢归鸿的嗓音带着沙哑,动作却未停半分,他凑在时丙耳边,竟一本正经地抛出一个民生策论:“岁寒大灾,流民如蚁,何以活民?” “混……混账!”时丙又气又急,声音断断续续,“自当设立集中……啊!营地……统一……分发……” “继续说。”谢归鸿眼底闪过促狭。 “统……统一安置!聚民而居……减、减少取暖……消耗……”时丙咬着被子,指尖深深陷入枕中。 “倒还不算笨。”谢归鸿轻笑着给予“肯定”,又抛出新问题:“人丁不旺,官家忧甚。民生繁衍……何以为计?” 时丙脑中一片混沌,几乎是凭着直觉咬牙喊道:“征丁税!十五……十五未嫁……未娶者!当罚……重罚……以儆效尤!” “噗嗤——” 谢归鸿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你这主意……倒……歪得很!” 他笑骂着,轻轻的揉了揉时丙的脑袋,拿起湿布给他擦拭。 直至天色完全昏暗下来,时丙才沉沉睡去,他眸色深沉,替人掖好被角。 谢归鸿披衣走至外间书房,并未点灯。 昏暗中,他提笔蘸墨,极快地在一小张油纸上写下几行细密小字,随即将其用特制的密蜡仔细封进一枚小指粗的蜡丸中。 推开后窗一小隙,寒风裹挟着细雪卷入。一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棂。信鸽脚爪系着特制小竹筒被撬开,蜡丸嵌入。 信鸽低鸣一声,振翅没入沉沉夜色,直向皇城方向而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