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清箫慢悠悠地喝着茶汤,闻言微微一笑:“官家若真还怀疑湘王,又怎会任命湘王保举的人为平乱御史呢?官家真怀疑的人是淮王杜,那几日因为大娘娘的话犹豫,提防的也无非是湘王会佐汴王而已。” “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羿栩跟着也笑道:“无端若真与淮王杜相勾结,淮王杜哪里还能不知我已经对他设防?他把羿承杰灭口,非但不能继续隐瞒他的罪行,反而是露出了破绽,真要是无端在后替他出谋划策,怎会出此下下策。 只是,无端与兴国公,当真是势同水火,无端倒并非没有可能为佐汴王,把覃氏所生之子献祭,今日无端无疑是想让我笃信他不图权位,可是这朝堂之上,尤其是作为近信之臣,又有哪一个能当真摒弃野心私欲。” “野心私欲在所难免,在我看来,湘王也并非是毫无点染的圣人君子,不过如湘王的城府,应当明白事有可为及不可为,近信之臣,最关键的是帝君的宠重,只顾着靠送女儿入宫维系权位,却招来帝君的猜忌,无异于弃泰岱之重,而取鸿毛之微,端的是本末倒置。 另官家所言湘王与兴国公间势若水火,也并不适当,我与湘王多番交谈,觉得湘王其实根本无意和兴国公相争,他心里明白着呢,兴国公是官家的嫡亲舅父,深受官家倚重,但官家为了平衡朝堂,也是为了提醒兴国公勿忘臣子之本,切勿受党徒的煽动,辜负了官家的信重,这是官家对兴国公的爱惜之情。 湘王体察了官家的良苦用心,才与太后、兴国公相峙,湘王虽是钟离公的高足,不过与钟离公的志向却大不一样,湘王有入世之愿,图谋的自然是功名权望,而功名及权,全赖官家给予,至于声望嘛,那也是辅佐官家实现中兴社稷后才能被认可的,难不成湘王殿下一事无成,光靠着女儿日后母仪天下就能名垂青史?更何况,太后及官家心目中的太子妃,非司马氏的女子莫属。” 羿栩仔细品了品清箫的一番话,失笑:“也只有小穆有这么大胆,绕着弯的讥鄙太后短见了。” “我胆子已经小了不少,官家心里清楚,搁从前我根本连弯都懒得绕。”清箫冷哼一声:“太后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断,让我夸她远见仁智,我哪里张得开口?官家可别怪我没提醒,凭太后,她可难以察实淮王谋逆的罪凿,指不定会用栽赃陷害的手段,官家可得仔细太后和兴国公弄巧成拙。” “这倒不至于。” 羿栩很有把握。 清箫听他这意思,就是想把察究淮王一事交给兴国公及宋国公主办了,没有再多说什么——横竖他家师父的计划,也是想要错刀杀人,兴国公也不差这一件半件功劳来巩固地位,由得他们去筹划吧。 只是羿栩没想到的是,淮王根本是清白无辜,哪能被司马权察实证凿?最终也只有再生一场“莫须有”的冤案。 转眼,中秋将至。 出使辽国上京的辛远声终于功成而返,带回了辽帝退步更改的盟约,这多少让羿栩的阴郁心情有所好转,设宴款待了辛远声这个功臣,这本是一件好事,怎知道市井里弄,突然又滋生了一片的议论,而这些话,又是龚夫人主动说给了芳期知情。 这回龚夫人来,倒是还把高蓓声略提了一提。 “那案子已经审决了,高氏业已认罪,判了绞刑,秋后便会处死,她是自遗其咎,我也不想多提她这么个卑鄙人,只是想着秋后,小犬说不定就能回临安了,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这声多谢一定要亲自当王妃面说来的。”龚夫人满脸是笑,不是因为高蓓声就要被处死,而是因为她的儿子终于可以回临安了。 虽然说,其实龚骁并没有在平定绵谷一事上真正尽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