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一定好好疼你-《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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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宁坐在黑暗的楼道里,浑身早就湿了个透。
    怀里抱着那些没有摔坏的吃的,以及孟婉给她的几样零食。
    七零八落。
    索咚咚没了以后,她就得了那么个病,阿尔兹海默症。
    不是那么严重,但记忆非常混乱,大部分时候是分不清现在和过去的。
    但无论清醒与否,她是家里唯一一个没有指责过索宁的人。
    她心疼索宁,可病了以后她渐渐就忘记了索宁曾经的痛苦,还有……索咚咚已经没了的这两个现实。
    许勤说,如果当初死的你是,那么家里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索宁以前会反驳,后来不会了,没有用。
    从父母到亲戚们无一不是这样认为。
    索宁的眼眶酸涩,其实她是愿意的。
    让咚咚活下来,她去死。
    也许还能得到那么一丁点的怜悯与怀念,总好过如今的度日如年。
    就连回家,她说得都是你怎么来了,而不是你怎么回来了。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说法,刺痛了索宁的某根神经。
    他们是真的拿她当了个外人,假如不是需要用钱,也是绝对不会来找她的。
    某种方面来说,钱比她都要受待见。
    索宁并不想这么想,但事实如此。
    她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无声落地。
    许勤说,你弟弟死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开心难过?
    她抬手擦了擦,酸涩却一波一波的汹涌袭来,十几年所积累的委屈和憋屈似乎都在此刻爆发。
    她用力的咬着唇,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却依旧没能控制住一丝一毫。
    “小索?”楼道声控灯跟着亮了起来。
    盛放迎面就看到了索宁坐在那儿,抱着满怀的东西,肩上殷了一层淡淡的血迹。
    浑身又湿又脏,狼狈不堪。
    他又喊了一声,人已走到面前,“怎么了?”
    索宁手一伸圈住了他的腿,她紧紧的抱着,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然后情绪陡然崩溃,泪如雨下。
    —
    索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盛放坐在那儿抽烟。
    有一搭没一搭的很随意。
    烟雾腾升,覆在他面上,表情不明。
    索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擦了擦头发走过去,“谢谢。”
    盛放没吭声,拉过把椅子,让她坐下。
    先掐了烟,然后从急救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儿,蘸了一下,俯身在她的嘴唇上擦了擦。
    “你他妈属狗的?”咬的有些血肉模糊,看得出来下了狠口,“狗也没自己咬自己的!”
    他嘴上不饶人,手上动作倒是轻。
    索宁从来没有这么直楞楞的看过他,眉眼深邃锋利,张扬地一点儿都不带收敛的,唯独眸子里的光异常柔和。
    他嘴巴喋喋不休,唇红齿白。
    索宁觉得吵,有种想让他闭嘴的冲动,她盯着他的唇,也没细琢磨,俯身上去……
    给堵住了……
    大少爷当时是这样的:???
    然后又:!!!!!
    最后:我,我,我日啊……
    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些诡异,仅仅片刻之间,便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他妈是说对了哪句话,得到了木头的垂青啊……
    碘酒与血腥气混合的味道很怪,怪的让他忍不住更深的去探究,又怕弄疼她唇上的伤口。
    试探。
    小心翼翼地不敢妄动。
    索宁的神志即清醒又模糊,像一个矛盾体在两相撕扯。
    可俩人越是这样矜持克制,某些欲望却越是强烈的可怕,周边气温跟着缓缓上升,充斥着晦涩不明的暧昧。
    这个吻持续了一两分钟的时间,盛放几乎无力控制。
    却还是咬牙撤开。
    索宁常年冰冷苍白的面上,多了两抹绯红,那红色渐深,简直要滴出血来……
    尴尬的要命。
    什么什么附体了?
    盛放努力平静了下情绪,心跳的咣当咣当的跟凿墙一样,他咳嗽两声,“衣服脱了。”
    索宁:???
    “什么?”
    “脱啊。”说完才察觉到她可能误会了,赶忙摆了摆手,“肩膀上伤口裂了!我靠……我能那么牲口吗!”
    “……”
    索宁耳根子红得快发黑了。
    她衣领往下拽了拽,露出伤口来,大概是她爸扔下来的东西砸的那一下。
    盛放小心的蘸了药水去清洁,还一边俯身吹了吹。
    他不用问也大概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刚过来时候她抱着那堆东西,脏了吧唧,可怜巴巴……
    跟个让人扔了的小孩似的。
    而他把她捡回来,好生的哄着……
    谁也别想再欺负她,再让她哭。
    他记恨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即便是她的父母。
    也不例外。
    他贴好了新的纱布,绷带,然后缓缓开口,“小索,你来我怀里吧。”
    “……”
    “我一定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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