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可惜啊,他韩某人做不到隔壁西方那些蛮神那般残忍,当真将世间生灵当作草芥、牲畜。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么做有些费神费力、甚至会隐藏些许隐患,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去吧,接下来这天下苍生能有多少得活,就看你们能够做到哪一步了。” 以左慈为首的一众黄天道人躬身作揖,而后于沉默中一步踏出,率先跨过通天河,往青州而去。 “君上,万一他们此去泄露我方军情,那又该如何……” 对于走上前来的老将这话,韩绍半眯眼眸笑着回应。 “怎么?你们是对儿郎们没信心?还是对孤没有信心?” 老将面色一滞,有些尴尬地连道不敢,然后才道。 “末将只是担心那样的话,怕是会造成无谓的伤亡……” 纵然对黄天贼道有着再多的不满与不屑,已经与黄天道交过手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贼道确实悍不畏死,对那贼首大贤良师张显更是奉若神明。 有此前提,他们的担心与忧虑自然是不无道理。 韩绍闻言只是笑笑。 “安心,他们不会的。” 然后顺手一指那些左慈等黄天道人离去的方向。 “你们看——” 众人循着韩绍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以左慈为首的那些黄天道人似乎是有意在通天河上停留了一瞬。 入目之下,却见他们身上那标志性的赭黄麻衣道袍,竟不知何时换作了一身青色懒衣、头上的道冠也换成了白藤冠。 很显然,他们这是在主动与黄天道完成切割,并且向韩绍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是对他们这般举动,韩绍却是有些遗憾。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他们继续穿着那身黄天道袍。 一如那则佛家谶言所说的那样‘到你末法时期,我教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寺庙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教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 这样不但能够省却不少工夫,还能从根本上祸乱黄天道的根基。 只可惜啊,这些道人终是不想给他这个当魔王的机会,也不愿意给他当这个‘徒子徒孙’。 ‘惜哉!惜哉——’ 韩绍心中不无失望地感慨着。 不过很快他便收拾好了心情,转而道。 “好了,如今万事俱备,儿郎们该动了。” …… 太康七十年,九月初四。 天晴日高,万里无云。 倒是下方的人间大地黑压压一片,招展的大纛与战旗、密密麻麻的无数黑甲锐士近乎拥堵了整个通天河北岸。 辰时一刻,风向正好。 ‘咚、咚、咚——’ 巨大的战鼓毫无征兆地突然擂动,浩大的鼓声伴随着鼓面蒙皮的剧烈震动,引得虚空为之共鸣。 而与之同时共鸣的,还有那一个个将士掩藏在沉重甲胄下的血脉与心脏。 ‘砰、砰、砰砰砰——’ 鼓声越来越剧烈,被心脏大泵猛烈推动的滚烫热血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炽热。 “中军有令!兵发青州!过河!” 军令如山峦即倒,轰然席卷全军。 下一瞬,无数黑甲笼罩的年轻儿郎身影昂首嘶吼。 “过河!过河!过河!” 轰—— 早已准备好的巨大墨家宝船不知从何处驶出,于河岸处停靠后,轰然放下腹腔甲板。 不少原本还在苦恼该怎么过河的将士见状,不禁神色一愣,继而哑然失笑。 也对! 君上又哪里需要他们考虑这些?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替君上挥刀破敌,然后—— 前进!前进!再前进! “左路甲字营,先遣!进!” …… 事实上,这些年墨家苦心打造的宝船确实没有让韩绍失望。 尽管通天河上浪高风大,可随着宝船上的阵法符文闪动,前行间竟稳固如浮于海面的山峦,毫无半点起伏晃荡。 以致于除了船舱里有些憋闷,镇辽军这些生于北地、长于北地的旱鸭子竟没有半点不适。 宽大到能够跑马的宝船甲板之上。 过去曾对韩绍将无数钱粮资源拨付给墨家私下抱怨不少的一众老将,此刻眼看这一幕,终于彻底服气。 “今日观此宝船,方知君上的那些金银钱粮没有白花!” “不错,若非此宝船,儿郎们就算能够平安渡过此河,一身实力也要十亭去掉六七亭,等到上岸,怕是各个都要成了软脚虾了。” 北人善控马,南下擅舟船。 第(2/3)页